北京一夜【团孟视角现代au】
北京一夜
【团孟视角（非cp），隐虞宪、虞孟、龙迷】
龙文章捂着肩膀上流血不止的伤口，加速朝前面杂乱无序的胡同里奔跑。
他感谢老天，这么及时的下了一场暴雨，能把一路流下的鲜红印记全都灌进下水道。
追他的人渐渐分散进了其他胡同，龙文章扭头看了一眼，自己身后已经没人了。
这条胡同极窄，顶多也就能容两人通过，龙文章看着都差不离的大门，脑子里飞速的回忆，孟瘸子家的门牌号是多少来着？
孟烦了刚接了外卖的电话，看着窗外瓢泼大雨，只能拿着伞淌着水快速跑出了大门外。
取了外卖正要回去，孟烦了就被身后的人撞的差点啃了门框。
“妈的谁呀不长眼！”
孟烦了拿稳外卖转身一看，龙文章已经跌坐在了台阶上。
“呦喂，这不是龙哥吗？您怎么跑这儿来了，这好像不到交货时候吧？看您这脸色不大好…”
“赶紧扶我进屋！”
龙文章不想听这碎嘴子叭叭，扶着孟烦了的瘸腿站起来，进了院子。
孟烦了也发现了异常，不再多说，默默扶着龙文章进了自己三十几平的小屋，顺便拉上窗帘开了灯。
“怎么搞的？还受了枪伤，碰上条子了？其他人怎么样？出人命了没有？我这地方不会被发现吧？你来的时候…”
“闭嘴！给老子找药，包扎一下，快点！”
“哦。”
孟烦了赶紧去找来药箱，帮着龙文章脱掉外套和T恤，露出了肩头的贯穿枪伤，前后两个血窟窿，因为长时间被雨淋，导致伤口处的肉已经发白外翻了。
“啧啧，得亏那条子枪法不准，要换了我开枪，你这命怕是…”
“我求求你了，闭会儿嘴行吗？盼着我死啊？”
孟烦了瞪了龙文章一眼，嘴唇一张一合的无声骂了几句，好在他站着龙文章坐着，这动作龙文章没看见。
两人虽然算不上多熟，也就是个普通上下线关系，但彼此都清楚，他们都互相不待见对方。
孟烦了虽然是个瘸子，但手上动作不慢，消毒上药包扎，一刻钟就完成了。
“瞧瞧小太爷这手艺，你就说漂不漂亮吧？”
孟烦了就像是在欣赏艺术一样，对着肩膀处一块狗都能贴好的纱布啧啧赞叹，只不过，他把纱布剪出了个心形，血印出来一些，正好在中心点缀了一抹色彩，就像心脏在滴血。
龙文章看的眼皮直跳。
他知道孟瘸子是成心的，丫的恨不得那一枪开在他心上，好一命呜呼。
不过他现在懒得跟孟瘸子计较，毕竟这里是最安全最有用的地方了。
“漂亮个屁，真没眼力劲儿，倒是帮我找身衣服啊。”
龙文章瞥了他一眼，孟烦了拐着一条腿翻衣柜去了。
穿好衣服，龙文章嫌弃的拽了拽黑T恤的衣摆，“瘦的跟个麻杆似的，穿着真难受。”
孟烦了抓着外卖包装的手用了一下力，恨不得龙文章就是这个打了死结的塑料袋，被他揉烂撕碎。
真他妈难伺候，还不如让他死外边呢！
“叫的什么呀？麻辣香锅？我就好这口。”
龙文章转战餐桌，看着孟烦了打开餐盒，口水立马分泌了出来，抢了孟烦了的筷子之后，就开始暴风吸入各种配菜。
“你倒是给我分一半大米啊，真是的…”
孟烦了取了碗筷，从龙文章手里夺过米饭盒，分了一半的米。
“哎，您能跟我说说，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吗？按理说要是遇上条子，李冰那边肯定要给我打电话通知一声啊。”
龙文章咬了块培根，看了对面的孟烦了一眼，故作神秘的低声说：“遇上警察的不是我，而是你们。”
“…你吓唬我胆小啊？不是，你能不能正经点儿，你都中枪了，可不是小事，别卖关子了。”
孟烦了胆子小，当初在虞啸卿手下当狙击手掩护运毒队，被警察围剿过一次，他逃走的时候被打中了左腿，后来侥幸捡了条命回来，就再也不敢去禅达，更不敢拿枪，虞啸卿只好让他在北京做个转运人。
龙文章也正经了起来，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，擦了擦嘴，说道：“确实遇上警察了，李冰被打死，余治带着货逃回了禅达，海正冲还在北京，正满世界找我呢。”
“咳咳咳…”
听到李冰被打死，孟烦了刚吃的鱼丸卡在了嗓子眼，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。
龙文章把水给他，孟烦了猛灌了几口才顺下去。
“李冰死了？那虞大哥那边是不是危险了？警察不会已经顺着查到咱们大本营了吧？还有，海正冲找你干嘛？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，告诉他你在我这，还算安全。”
孟烦了说着已经拿出了手机，犹豫着是要给虞啸卿打电话还是给海正冲打。
龙文章伸手直接抢走了手机，扔在了床上。
“实话说了吧，我就是你嘴里那个条子，卧底四年了，妈的，总算是要收网了，禅达那边突然出了点小状况，害得我暴露，差点死在北京。”
龙文章继续平静的吃饭，仿佛对面的倾听对象是自己的同事而非毒贩，没剥壳的虾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咬，巨香。
孟烦了该庆幸他这次什么都没吃，否则怕是会直接噎死。
其实他本来是不信的，龙文章这人说话从来就没谱，况且四年时间真不算短，虞啸卿都把他当心腹了，怎么可能变卧底呢？
就在他要骂龙文章开玩笑不分场合的时候，床上的手机响了。
两人同时看过去，来电显示是“龟儿子宪”。
“张立宪要问你见没见过我，你就说没见过，要敢泄露半句别的，我就打死你，我是说，当场打死。”
龙文章取出腰间的手枪，啪的一下放在桌上，看着孟烦了冷笑了一下，眼神瞥了瞥手机，示意他接电话。
孟烦了看着那把枪，吓的咽了口口水，终于意识到了龙文章好像不是在开玩笑。
接起电话，张立宪也没了往日的冷静，开门见山的问：“你见到龙文章了吗？”
“……”
孟烦了干张嘴不出声，足足沉默了五秒。
龙文章拿起枪走到孟烦了面前，拉了保险就抵在了他的脑门上。
孟烦了立马开口：“没有啊，你找他干嘛？”
“那龟儿子是卧底，打死了李冰和两个兄弟，约定好明天接头的那批货暂时没办法交货了，你跟提货的人解释一下，我这边尽快处理，还有，龙文章还在北京，你要是见到了，第一时间联系海正冲。”
张立宪快速的跟孟烦了解释了一下，然后就匆忙挂了电话。
龙文章收回了枪，重新坐回凳子上吃饭。
孟烦了觉得他的腿在抖。
事实上也确实在抖，他看着坐在那里悠哉吃虾的龙文章，吓的想跑，可又迈不开腿。
“过来吃啊，菜都凉了，多浪费。”龙文章招呼着僵在床边的孟烦了，就像多年老友。
孟烦了挪了过去，哆嗦着坐下，抬眼瞟着对面的龙文章。
“你真是条子？啊不，你真是警察啊？那什么，唉不是，就是说，您干嘛非得跑我这来啊？”
“呵呵，我要是不来找你，你就能抓紧跑路了，是不是？”
被轻易看穿心思的孟烦了又气又怂，只能沉默。
龙文章吃完了直接上床躺着休息，还拿孟烦了的手机开始玩游戏。
既不敢怒又不敢言的孟烦了，边收拾饭桌边祈祷，海正冲赶紧来他这里把这人打死算了。
外面的雨还在下，整整一下午，孟烦了的祷告并没有实现。
海正冲似乎觉得，一个身份被拆穿的卧底肯定不会往毒窝跑，所以就连个电话都没给孟烦了打过，只是发了条短信，说货不会到了。
“烦啦，虞啸卿挺关心你啊，还亲自给你发了条短信。”
龙文章晃着孟烦了的手机，发信人上面显示的“大哥”。
孟烦了上来就想抢走手机，可龙文章手臂一收，就把手机压在了身底。
孟烦了翻了个白眼，气的坐在了椅子上玩手指。
龙文章嘿嘿笑着，拿出手机点开了短信。
“烦啦，虞啸卿这话什么意思？说什么不日将与孟弟在缅重聚，日期未定，孟弟先做准备。”
他们发的短信都是几组数字拼凑而成，由他们自创的密码破解，好在龙文章也算成功打入内部，看这些信息毫不费力。
孟烦了眼睛亮了一下，但转瞬即逝。
他现在跟个警察待在一起，就算虞啸卿想让他逃到缅甸，那他也得有插翅而飞的本事才行。
“那你就给他回复，说孟弟我现在正被大哥的得力干将盯着呢，肯定是不能跟大哥同游缅甸了。”
“找抽呢是吧？”
龙文章顺手抓起一卷卫生纸，飞在了孟烦了身上。
随后，龙文章拿出自己的手机，给局里打了个电话，把虞啸卿他们要从禅达暂时躲去缅甸的消息告诉了队长，让他们加快行动的速度。
孟烦了突然就明白了，龙文章身份暴露之后为什么不直接回警局，而是来找他了。
一来，海正冲只要确定龙文章没有回归缉毒队，就会在北京一直找他，短时间不会回禅达跟虞啸卿汇合，他们的力量就会分散。
第二就更简单了，孟烦了掌握着虞啸卿整个北京的毒品分销，盯紧了他这个毒窝，到时候买家卖家就能一网打尽了。
“烦啦，我记得你跟着虞啸卿足有八年了是吧？也就比张立宪少两年，算是元老了。”
“是，您心思多缜密啊，怕是我现在穿什么色儿的裤衩都知道吧。”
“平角深绿色。”
“卧槽！”
“哈哈哈哈…”
龙文章笑的锤床，看着孟烦了那就跟见鬼一样的表情，乐的眼泪都挤出来了。
孟烦了又被耍了，想他自称精似鬼，平时把张立宪都噎的说不出话，偏偏每次见了龙文章都会被A一道。
“四年前你来了北京，张立宪就成了虞啸卿身边最近的人，不过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，毕竟何书光余治跟张立宪交好，李冰海正冲向来比较独，你在北京都被孤立出去了，肯定没人愿意跟你说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孟烦了不想跟他扯皮，他盘算着待会等天黑了，趁上厕所的时候赶紧逃跑才是真的，否则，他就只有死路一条。
“虞啸卿啊，跟张立宪已经是那种关系了，人家张立宪就是比你强，你瞧瞧你，什么话都憋在心里，喜欢虞啸卿还不敢说，白便宜张立宪那龟儿子了。”
龙文章靠坐在床上，饶有兴致的看着被戳破心事的孟烦了，又添了一把火：“虞啸卿可舍不得让张立宪做运毒队狙击手，万一被一枪打瘸了，那多心疼啊是吧。”
孟烦了不说话，他不确定这是龙文章在骗他，还是这是真的。
天色暗了下来，雨小了，但还淅淅沥沥的下着，小屋内，白炽灯晃着他们的脸，一个油滑一个阴郁。
龙文章手里的手机响着跳一跳的游戏声，每次跳不了几个就死了。
“你说，你们已经在收网了？那禅达那边…他们能跑得了吗？”
孟烦了没跟龙文章继续刚才的话题，他现在没心情想虞啸卿跟张立宪是怎么你侬我侬的，他只希望，虞啸卿能像四年前一样平安逃脱。
“你们这种人啊，明明死一百次都不够，却总想着苟活，那些被你们害的家破人亡的又要找谁偿命？那些牺牲了的缉毒警的墓前，总要用你们的命来祭酒！”
龙文章被孟烦了气的头顶冒烟，坐起来两步走到孟烦了面前，大脚丫子直接踹的他从椅子上滚到了地下，头磕到了衣柜，发出“嘭”的一声闷响。
“妈的，要不是还要抓你回去，老子现在就想崩了你！或者说，卧底这四年，老子无时无刻都想崩了你们这群杂碎！”
孟烦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护着脑袋，蜷缩在地上，疼的龇牙咧嘴。
龙文章原本不想跟孟烦了发火，两人闲聊几句等到天亮了收网结束，压着他去警局就好了，可孟烦了偏偏要触他的逆鳞，这天儿就没法聊了。
他还不解气，又上去补了两脚，正要拽他起来给两拳的时候，孟烦了的手机又响了。
来短信的还是虞啸卿。
【计划有变，你速与海正冲碰面，先撤离北京】
短信刚扫了一眼，海正冲的电话就打过来了。
龙文章接了起来，按下免提，蹲在孟烦了面前，示意他接电话。
“孟瘸子，大哥让咱们先撤离，我这就去找你，你简单收拾一下，咱们赶紧走！”
“哦，行，那你来吧，我等你。”
龙文章挂了电话，干脆也盘腿坐在了地上，双手掩面，没说话，似乎有些伤痛。
孟烦了趁龙文章在闭目，一只手悄悄伸到了衣柜底部，那小小的缝隙里，藏了一把手枪。
身为一个狙击手，即便这几年不用动枪了，但也还是留了一支，闲来把玩，危时防身。
“四年前围剿你们的那支缉毒队当中，有一个警员牺牲了，是你开的枪，他妈的你枪法还真准…当时我就在他身边，眼睁睁看着他额头中弹…”
“我觉得如果当时我没有被情绪影响的话，枪法肯定也会很准，那你现在坟头草也挺高了，而不是瘸着一条腿还能在北京吃香喝辣。”
龙文章的话，让孟烦了偷偷拿枪的动作停了一下，原来打残他一条腿的人，现在就坐在对面。
他依然掩面闭眼，话是说给孟烦了听的，但更多的是在缅怀，缅怀那个死在他身边的兄弟。
“卧底前一年，我没机会见你，后来我跟虞啸卿申请跑北京这趟线，就为了等这一天，亲手抓到你，给他一个交代。”
孟烦了手已经够到了那把枪，他听到了龙文章的话，他更明白，只要龙文章在这里，他决不可能活着逃出去了。
要不就是坐牢等死，要不就是，再背一条人命。
霎时间，孟烦了拿出枪，迅速拉了保险，对准龙文章就扣动了扳机。
“砰！”
“哗啦！”
枪声一响，电灯泡碎了一地，房间立刻陷入了黑暗。
龙文章在他手枪指向自己的时候，立刻出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拧，枪口朝向了天花板，无辜的灯泡瞬间殒命。
“呃啊！”
孟烦了的手腕生生被拧到脱臼，疼的大喊，手枪也落地，到了龙文章手里。
“干净利落，手稳枪准，你要是没走歪路的话…说这些也没用了，下辈子再做好人吧。”
龙文章打开手机灯，找了床单拧成绳子，把孟烦了绑在了椅子上，让他不能动弹，把最后一点逃跑的心思都浇灭了。
一直到半夜十二点，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。
孟烦了想着虞啸卿一定要逃掉，龙文章想着死去的兄弟们。
手机响起，是龙文章的。
对面简单交代了一下就挂了电话，龙文章表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，眉头也舒展了不少。
“海正冲跟几个小渣子们被抓了，不会跟你来汇合了。”
龙文章把消息转达给了孟烦了。
孟烦了早猜到了，毕竟都四个小时了，海正冲都没再联系自己，肯定是出事了。
“能跟我说说禅达那边的情况吗？我知道我们都该死，但我就是想知道，你们的人，现在找到他了吗？”
孟烦了说完，龙文章举着手机灯就晃到了他脸上，孟烦了被光刺到，赶紧撇过脸闭上了眼睛。
“何书光跟余治那一路已经被包围了，一个小时就能拿下，至于虞啸卿跟张立宪，他们逃出禅达了，但前面的路，已经全被警察堵死了，估计半小时不到，他们就会自动跑进伏击圈…你们确实都该死，你总算说对了一句话。”
孟烦了绝望的低下了头。
他很希望龙文章说的是假话，但这么久了，虞啸卿都没再联系过自己，怕是真的逃不掉了。
“既然你是卧底，那你肯定也不叫龙文章吧？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？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。”
龙文章清了清嗓子，看着孟烦了，思考片刻说：“袁朗。你信吗？”
“……不信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，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，那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吗？”
吃瘪的孟烦了终于决定不再跟龙文章说半句话。
熬过最黑暗的夜，天色开始渐渐发亮。
这场抓捕行动比龙文章预计的时间要长，虞啸卿盘踞禅达十数余年，实力也不弱，入夜开始的行动，到了黎明总算是结束了。
孟烦了一夜没睡，龙文章也一样，手机一直刷着小视频，可龙文章一个都看不进去。
今天是取货人来找孟烦了拿货的时间，四合院外围早已被便衣包围。
七点刚到，一个男人刚进四合院，就被两个警察按倒在地，七点半又来一个、八点九点十点…
直到中午十二点，取货人终于全都被捉拿。
至此，猖獗了十二年的贩毒网络终于被侦破，大本营禅达的所有制毒窝点被捣毁，销往全国的线路被切断，各地缉毒警协同作战，连根拔除了每个地方的毒窝。
今天是个好天气，太阳炽烈的普照大地，照亮了每个阴暗的地方。
孟烦了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，龙文章亲自压着他上了警车。
被关进看守所的时候，龙文章叫住了孟烦了。
孟烦了回头，眼神死灰，一夜间憔悴的不成样子。
“那个被你打死的缉毒警，叫张迷龙，到了那边之后，记得找他忏悔。”
说完，龙文章立刻转身离开了，因为他眼里有了泪，不想被任何人看见。
一年后。
龙文章去了黑龙江，一个偏僻的山村，山头上有一座无名坟。
“我来告诉你一声，案子终于判了，他们都是死刑，这结果，让你等太久了吧，真对不起…”
“我带了酒，你最讨厌的洋酒，哈哈，我就是故意找骂，就是要让你在那边也天天念叨着我…”
“我正式被调到了禅达，以后也不能常来看你了。”
“禅达是个美丽的地方，要是没有那些害人的东西，那里会更美丽…”
龙文章独自念叨着，从上午一直坐到了夕阳西下，几瓶洋酒一半敬了墓中人，一半进了自己肚子里。
下山的路不好走。
龙文章歪歪斜斜的，伴着昏黄的余晖，离开了这片他再也没机会来悼念的地方……
end
（一时兴起的胡言乱语，第一次为喜欢的同人写短篇，乱七八糟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些啥，随便吧嘿嘿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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