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是甜糖

孤独坚守的冷圈人

【邢张伍史】游丝一线

(主邢张真人,副伍史,ooc,剧情纯属虚构,勿上升)


01


“邢雪松!”


门外有人在大声喊着,而邢雪松此刻正给一位大主顾介绍山地自行车,根本来不及搭理外面那人。


张译朝里面张望了一下,确实看到邢雪松在忙,便没再喊,而是停好自行车,熟门熟路的进来取了打气筒,给半瘪的后胎吭哧吭哧的打气。


他慢慢悠悠的,打两下歇三下,总算是等那顾客离开了。


邢雪松送走顾客,也朝张译走了过来,接过打气筒,两下打好了后胎。


“哎,成了没啊?”张译瞅了一眼那顾客,人家居然开的名牌汽车,看来是个大单。


邢雪松得意的跨坐在张译的破自行车上,蹬着玩了两下,才说:“定金都交了,五千八的山地自行车,要七辆。”


张译震惊的小眼睛都放光了,他拍着邢雪松的肩膀,兴奋的说:“那你提成不少吧?月底发工资请我吃肯德基,不许耍赖!上次我请你吃的饭,你还一直没回请我呢。”


邢雪松被气笑了,前两个月张译过生日,邢雪松本来是要请他吃饭的,结果是张译请他吃了碗刀削面,说是带他回味家乡的味道,这次居然敢狮子大张口,要吃肯德基?


“你一顿面条换我一顿肯德基?你看我像不像肯德基,你吃我得了。”邢雪松毫不留情的在他后颈捏了一把,疼的张译龇牙咧嘴。


张译拍掉邢雪松的手,揉着被捏红的脖子,理不直气不壮的抗议:“我是穷学生,请你吃面就不错了,你都成年人了,跟我计较钱不钱的有意思么…”


“好好好,月底带你吃肯德基行了吧?”邢雪松想踹张译一脚,不过那家伙有点机灵,还没等他抬脚就闪到了另一边。


张译乐的嘿嘿笑,他瞥了一眼店里,现在不太忙,“邢雪松,这都快七点了,你还不下班啊?”


“下了,怎么了?”


一听这话,张译直接跳上后座,抓住邢雪松的衣摆,说道:“那赶紧走啊,前面小广场放风筝呢,我也要玩。”


“你都十七了还放风筝呢?幼不幼稚?”虽然这么说,但邢雪松还是踩着脚蹬朝小广场出发了。


“就幼稚了怎么着,我从小到大每年春天都玩,这是习惯,八十岁我也要放风筝。”


张译轻轻捏了一把邢雪松腰上的肉,然后邢雪松痒的扭了扭腰,重心不稳的差点摔进一旁的树坑里。


“哎你别弄我了,小心摔你一狗啃泥。”邢雪松左手放把,直接抓住了张译乱动的手,后面的人瞬间老实了。


张译很瘦,要不是他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衣服,邢雪松甚至都察觉不到后座有人。


小广场上放风筝的人确实多,四月份也正适合玩这个,不过大多都是小孩,像邢雪松和张译这种组合,几乎没有。


邢雪松买了个最普通的风筝,张译兴冲冲的开始放线,很快,蓝色的飞鸟就升空了。


“真不知道风筝有什么好玩的,看似都在掌控之中,其实却只有游丝一线牵着,细细的线,能绑得住什么呢,我小时候也玩,有一次放得太高,线断了,那风筝就飞的没影了,给我气哭了都,自打那之后,我再也没放过风筝。”


邢雪松跟在张译身边,抬头看着那越飞越高的蓝色风筝,总担心线又断掉。


张译则时刻注意着天上的风筝,手里的线时紧时松,看着确实是个行家。


他听到了邢雪松说的话,毫不在意的说:“风筝哪有不断线的,飞走了再买呗,那么患得患失干嘛?”


邢雪松觉得张译说的对,他个二十三的人了,居然还没有人家十七岁的人想得通透。


张译放着线,不一会风筝就成了整个小广场飞得最高的了。


邢雪松看了看手表,七点半,天都要黑了。


“那个,你还玩儿啊?我得回去看书了。”


张译还是专心的抬头看着风筝,漫不经心的问:“你都不上学了,还看什么书啊?”


“我又考上电影学院了,过段时间还要参加高考呢,月底,我就要先回太原了。”


张译愣了,他终于转头看向邢雪松,一堆话想问,却都堵在了嗓子眼。


“咔。”


张译抓着线的手被闪了一下,他猛然回神,看向天空,蓝色的风筝终于挣脱了游丝,随着清风飞向了更远的地方。


也不知道,它最终会落在什么地方。


“看吧,我就说它会断的。”邢雪松无奈摊手。


张译手里拿着线轴,走了几步丢进了垃圾桶。


“你前段时间不在店里,就是参加艺考去了?”张译问。


邢雪松点头,又说,“哎对了,你之前不是说也要考广播学院吗,那也在北京,到时候你考上了,咱们又能见面了。”


“那都没影的事,谁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呢。”张译兴致缺缺,低着头隔着自行车跟邢雪松并排走,刻意隔开了距离。


“你声音真的好听,我觉得没问题……你怎么了?风筝线断了你不开心啊?多大点事啊,你不都说了嘛,别患得患失的。”邢雪松看着张译不开心的样子,自以为很贴心的安慰着他。


张译瞪了邢雪松一眼,这个傻子,居然以为他是在为了风筝难过。


送张译到小区门口,邢雪松双手插兜说了声再见,就要转身离去。


“邢雪松。”张译叫住他,“还有六天,是吗?”


“什么六天?哦,是,还有六天到月底,我请你吃肯德基,放心,我说话算话。”


张译气的牙齿咬的咔咔响,真恨不得把他当肯德基吃了,这憨货的智商,是怎么长这么大的!


一脚踹走邢雪松,张译推着车子气呼呼的回了家。


但其实这也不怪邢雪松,毕竟在他眼里,他们的关系,不过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了吧。


*


两年前,张译放学回家,车胎不知道被谁放气了,路过新阳路那家车行,他看见一个年轻的男生在擦车,就进去问能不能补点气。


其实那家车行是卖高档自行车的,不对外修车,但邢雪松看他个小孩推车回家可怜,就帮他补足了车胎。


但那段时间张译也不知道得罪谁了,天天被人整,不是掉零件就是扎车胎,一来二去的,张译就跟邢雪松混熟了。


后来邢雪松还特意送他去了几次学校,高大英武的社会分子是所有中学生害怕的对象,然后张译的车就没再坏过了。


其实张译也不清楚他对邢雪松是种什么感情,比朋友重要,更像是哥们儿,又有点不同,总之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。


但邢雪松大他六岁,张译能感觉到,在邢雪松眼里,自己最多就是个弟弟而已,可他并不想把邢雪松当哥哥,他也从没叫过邢雪松哥哥。


这就让张译很不爽,因为这两种感情,根本不对等。


邢雪松在说到他要重新上学的时候,是很高兴的,一点都没有要分别的难过。


张译也知道自己该为他高兴,但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。


这几天邢雪松因为要交接工作,每天下班都很晚,张译放学路过,都跟他说不上几句话。


六天而已,很快就过去了。


*


邢雪松点了个双人套餐,可乐特意加了很多冰。


“给你,快喝吧。”


张译接过可乐吸了一口,凉的他牙疼。


“车票买了吗?”张译问。


“嗯,今天晚上的火车。”


张译啃了一口汉堡,越吃越泛酸,“靠,这肯德基也不过如此嘛,一点也不好吃。”


“是吧,我也觉得,但你偏要来,要我说还不如去吃铁锅炖呢。”


张译听着邢雪松那么轻松的说着话,气的手都要把汉堡撕成两半了。


但他这几天想明白一个道理,那就是,不能把自己的心思强加在别人身上,所以,他努力克制,也想装的像邢雪松一样,对这件事满不在乎。


“那等我去北京了,你再请我吃烤鸭吧。”张译抬头笑了笑,沙拉酱粘在了嘴角,邢雪松伸手替他擦了。


张译心跳快了两秒,但很快就被邢雪松的话给浇了盆冷水。


“下次该你请我了,因为等你再见到我,我也是穷学生了。”


张译忍着想要去揍他一拳的冲动,咬牙说道:“行,只要你别忘了我,别到时候我去找你,你却另有新欢了。”


邢雪松大笑,点点头说:“哈哈哈你这什么比喻啊?为了烤鸭我也得记得你,放心,张译,别忘了来找我。”


张译脸有点红,低着头继续啃汉堡,闷闷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
邢雪松的火车是晚上九点,送他的人很多,张译没去凑热闹,而是在家里不停的刷题。


临要进站的时候,邢雪松四处张望了一下,却没发现那个瘦削的身影。


*


周末那天,张爸跟张译路过小广场,看到放风筝的人群,于是提议,要带张译也去玩玩。


“算了,线会断的,风筝也飞走了,有什么意义呢。”张译只是看了一眼天上的风筝,想到了那个飞走的蓝鸟,一阵怅然。


张爸搭着张译的肩膀,好奇的问:“你从小到大都放断了多少风筝了,怎么今天这么感慨啊?不是说到了八十岁也要放风筝吗。”


张译只是摇摇头,没再说什么。


但他以后,都不会再放风筝了。



—TBC—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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